叁肆

本人是『真•杂食』同时吃很多拆逆,请洁癖小心观看捏♡

神曲/21

pot神曲。攀月截猫组。

死亡期末我来晚了。orz

有很多想要塞进去的内容…措辞处理得很菜,长度还爆了对不起呜呜呜呜。orz

​上一棒来自柒寺寺。请在tag内查找。

​——正文——

​大石秀一郎回到办公厅的时候,左右两位议政大臣正恭敬地立在门外等。

“乾阁下出门了。他叫我们来。”

大臣颔首行礼,向面露疑色的魔王解释。

大石这才反应过来,回到自己的位置,桌上公文和谕书,都被仔细地做了分类批注和记录,整整齐齐地摆在一边,那些并非出自大石之手,但处理方法都合他心意——是乾的手笔。他甚至不用猜。

这个家伙啊…

大石叹了口气。

恪尽职守的近臣总是能漂亮地处理好好自己的工作,不带任何私情,以此沉默着向魔王表达自己的忠诚。

至于他去了哪儿,大石也不用猜。


“那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吧。”

大石对两位大臣说。


乾是在大石刚好处理完所有公务——或者说、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回来的。

这一阵子积累的工作太多,原因各种各样…朝中大臣们的议论、有关天堂的应对方案、还有灾民救抚的收尾工作…大石熬了整个通宵才把所有工作都处理停当。终于能喘口气的魔王阖上眼睛疲惫地揉了揉额角,面上愁容不改。他想起乾。


“请您救他…陛下。”


大石第一次知道有天使被流放到地狱时,是乾来求他。他从未见过自己这位稳重的臣子、克制的挚友,放出那样低微的姿态向谁索求过什么,唯有那次、他甚至察觉到那双隐忍疏远的镜片之下不停翻涌的乱流…

大石当然重视,马上就去了那座战场废墟,只是那道禁锢着混血天使的光幕于他人似无物,似乎宽容的结界允许所有人自由进出,大石和乾甚至只能看到、而触摸不到它,唯独海堂,被苛刻的力量封印在此,不允许踏出一步。

无法触碰那道封印,就意味着无法对它施展任何法术,即使魔王的全力一击,也只像是打空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他们只好无终而返。

想办法打开封印这件事在反复几次之后被海堂亲自谢绝了。


“谢谢您。”

谨慎有礼的混血天使向魔王颔首。

“但已经没必要再尝试了…”

低沉的音色和深邃的黑眸一样毫无生气。

年轻的前天使军团队长伸展开翅膀,纯白的羽翼即使在地狱呆久了也没有被污染的迹象,轻巧地扇动两下,带主人又回到深沉的阴影里去。


大石少有地感到无力。

在他开始担心起乾的状态的时候,彻夜未归的近臣终于推门走了进来。

“乾…”

“他叫我把这些带回来。”

大石抬头看他,归来的近臣稍显疲态,但已经恢复了沉稳克制的姿态。乾向魔王行礼,从怀里掏出一叠不薄的纸张递去,大石认出那些纸张来自乾的笔记本。

“这是?”

接过那一叠翻开,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许多咒语、阵法和结印的原理公式,侧栏还详细地标注了必要的注意事项,清秀工整的笔体令人舒心。应该是出自那位之手。大石想。

“天堂的法术,现在这种情势,菊丸总得有能力自保。我想陛下自己也知道不可能确保时刻都守在他身边吧…更详细的内容他都已经告诉过我,我会亲自指导菊丸。”

乾推了推眼镜,向魔王平静地汇报。大石听了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怔怔地盯着手里不薄的手稿,有些惊讶。

“…啊、好。谢谢你,乾。”

“你应该去谢他。”

“……”

乾双手接过大石递回的手稿,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不再说话。

空气在长久的沉寂之后落出一声轻叹。

“…我在感情用事,让你担心我很抱歉,大石。”

乾再次向大石行礼,沉稳的近臣知轻重,也懂得拿捏语气和称谓来传达恰当的情感,道歉发自真心,魔王也了解他的苦衷。听到好友松口,大石的脸色终于轻松一些,换上认真的神色回应他。

“啊、不…你没事就好…还肯这么帮英二我才是要说感谢,还有乾,他的事我一定会…”

“啊,说到菊丸我还有一件事。”

乾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话锋一转,转身从柜子里翻出个装着不明液体的大玻璃瓶摆在桌子上,推了推眼镜,露出个有点得意的笑。

“陛下之前叫我减掉用量的天堂食材我都有好好保存着,现在为了增加菊丸的力量…我想、他需要补充一些营养。”

话说着乾的动作没停,拎只雕花玻璃杯将液体倒出一点,大石没看清那只杯子本身是不是绿色的…加之也许是杯子雕刻着花纹的原因,整杯液体都闪着诡异的光。

“这、这是什么…”

对于自己近臣所做的料理,魔王陛下从来都是持谨慎态度。

“阿乾特制的天堂蔬果综合浓缩汁。营养丰富,对菊丸补充能量很有帮助的,你要先替他尝尝吗?”

乾贞治笑的时候镜片都在反光。

大石秀一郎,力量强大、从容不迫的地狱魔王,在面对拿着不明液体不断逼近的挚友时,少有地露出了惶恐而畏惧的神色。

“阿、阿乾…我们有话好好说…唔……!!!”

魔王城堡檐下的那几只蝙蝠今天也没落得睡好觉。

“大石大石!!!…怎么了怎么了吗!?”

听到声音慌慌张张跑过来的菊丸英二推门就看见倒在地上面如菜色的大石秀一郎和手拿着与大石脸的颜色相同的不明液体的乾贞治。

“你来的正好,菊丸…”

说话的人脸上正挂着危险的笑容,就连镜片都反着光,菊丸立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噫!!!乾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啊——”


——


当天菊丸就在乾的指导下开始了新法术的学习,对于受够了枯燥理论课的小天使来说,实践意义非凡的战斗类魔法倒有意思多了,菊丸好像也在此方面格外有天赋,不过半天就掌握了不少法术的诀窍。

“——呵!”

然而在他不知道第几次对着目标施展圣火魔法的时候,那堆可怜的柴木也只是噼里啪啦地窜起几团炙人的焰火,没出现爆燃该有的破坏力。

“…啊啊、还是效果太差了…”

小天使无奈地甩了甩手,身后的尖尾巴也垂下来,一副失落的样子。

“那是自然的…”

靠在一旁指导兼监督的乾贞治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又翻开笔记本在上面记了几笔。

“当年在战场上最有效的火攻术,可不是学会了就能用好那么简单…你现在又受到地狱环境的影响,现在唯一能提升的方法就是反复练习。努力吧。”

“…我知道了。”

小天使重新振作精神,活动下手指准备再练几次…但很快就被身后窸窸窣窣的笔记声给吸引过去。

“乾——话说你在记什么啊?”

“嗯?你的数据,包括练习的效果还有必要的身体指标…”

乾从容地回答,并且在对方靠过来时悄无声息地翻了个页。

“我是说这些——”

机灵的小天使将人的动作尽收眼底,轻巧地把他仍捏着那几页笔记的手拨回来,露出一整页密密麻麻的笔记和算式,上面还明确地标着自己和大石的名字。

“……这个,是你跟大石喝下天堂综合汁后的反馈数据…”

恶趣味被抓现行的乾显然有一点尴尬,但还是全都坦白出来。

“…如果菊丸你的反应是基于它的味道的话、大石的反应就未免太过了些…嗯…也许是因为恶魔和天使的身体构造不同对不同原产地的食物会有不同反应…天堂的食物对恶魔来说果然还是太刺激了一些……”

“……”

菊丸面对看着笔记越说越投入的乾露出了为难且无奈的表情。

——你还知道那个玩意儿难喝啊那种东西就算大石是魔王也忍受不了的啦话说你这一副完全是把自家君主当做奇怪料理的人体实验对象的样子真的好吗???…然而、这种话对他说了大概也没用吧…

“…原来如此。这样啊。哈哈哈。”

毫无灵魂的附和声。

被附和的人显然沉浸在数据里完全没有注意对方的神情变化,又慢悠悠打了个哈欠继续讲:

“不过这也不是全部,反观菊丸你所受的地狱食物的影响我猜大概…”

“…停停停!这些数据你自己记得就好了!”

菊丸冲到乾面前去,双手比了一个大大的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为了防止自己被这些数据灌得头大。乾也知趣地扁嘴笑一下,把笔记翻回记录练习进度的页面,不再说下去。

“话说阿乾…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打瞌睡,该不会你跟大石一样为了工作也整晚没睡吧?”

小天使乖顺地放下手,露出关心的表情追问他,凑到这样近了看菊丸才发现,乾厚厚的镜框都遮不住他眼下那层乌青了。

“……我的工作早都做完了。”

乾贞治愣了一会儿才回答他,这么说着又连打了两个哈欠。

“比起关心这个,你抓紧时间变强,大石他才会轻松一点。快去练习。”

乾活动一下肩颈放松肌肉,公事公办似的催他去练习,倒是菊丸忽然被提及心上人的事情,不知不觉红了脸,有些小羞恼地嘟囔着站回目标面前去。

“我知道啦、我知道啦…”

乾贞治看着回去跟那堆木头较劲的小天使,还是打了个哈欠,在笔记本里记下新的一行。


——


有关…整晚没睡这件事啊…


​“咒语、结印还有用法…这些还是都写下来比较好。”

深沉平稳的男音在屋子里突兀地响,除了壁炉里燃烧着的炭柴偶尔发出几声爆鸣,没人再应和他。乾替海堂梳理着需要记录的内容,一直坐着的少年终于也扶了扶头巾站起身来,有点无措地环顾四周。

家徒四壁。这样形容倒没错。

“没有纸笔的话…用这个也没关系。”​

乾贞治递过自己的笔记本,但少年没接,那双锐利的眸子只是盯着乾。

“你从来不让人碰笔记本的。”​

“情况所迫。”​

——是你的话就没关系…

乾贞治耸耸肩膀,把没说的半句话吞进肚子里。

也是,情况所迫。

海堂薰没有理由拒绝。所以接过乾的本子放在桌上,抽出笔,很快地回忆着写起来。

这是乾第一次见他坐下来写东西的样子,海堂只是低着头,垂眸将目光落在笔下正写的内容,全神贯注,柔软的黑色发丝从头巾里露出来,乖顺地贴在他的额前,随着身子一起微微晃动,安静且认真,全然收敛了凌厉气息。乾就靠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

…如果眼前人没经历过那些苦难,现在一定还在上学、是个好学生吧…他想。

“怎么了?”

在乾快要看入神的时候,海堂猛地抬起头来,又用那双锐利的眸子盯着他。

“还要很久…请不要一直盯着我看。”

少年简明地回答了乾,大约是被盯久了不自在,他的眉头微蹙着,面颊隐约浮着一层很浅的红晕。

乾看了忍不住轻笑。

“我知道了。”

于是他转身推门出去,不再打扰他,同时上扬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到了屋外,径直向封印的边界走去,那道光幕仍然安静地笼罩着这里。乾贞治伸手去触摸它,手指轻易穿过单薄的光层,扑了个空。无论重复多少次都一样,乾心里知道的。

行事以数据为依托的人向来冷静克制,脱离了那本笔记倒忽然执拗起来,他仍举着手,沿边界走下去,来回划拨那面稀薄的光,妄图抓到或者感觉到什么,至少能够触碰的东西…

这样被推拒在外的感觉真不好受。

乾沿着光幕走出很远,远到天上的双月都转了方位,等他掐算着时间回到海堂的小屋,少年已经伏在桌子上睡着了,已经写好内容的笔记本和笔一起,被规整地摆到一边。

“辛苦了。”

乾横抱起熟睡的少年,话音很轻。海堂的体格很好,乾本以为他会更重一些。

真应该再好好修缮一下这里。乾抱着海堂从客厅走到卧室,即使只有一小段路,即使他已经相当小心翼翼,可还是没办法避免脚踏在腐朽地板上发出的尖锐响声。怀里的少年像被那声音惊扰到,不安地蜷起身子蹭了蹭乾。

正霸着床睡觉的那只猫被乾赶了下去,海堂的头巾被取下来,规整地叠好放在枕边。乾为他裹好被子,留一盏灯,便起身准备离开。

“…呜…不、不要!”​

“海堂!?”

床上的人突然惊叫,乾慌忙看过来,少年仍阖着眼,眉头紧皱身体不安地蜷作一团,甚至开始发抖,大约又是在梦魇。

“…大天使长…”

“…海堂…”

乾长叹一声,伸手去抚摸他干净柔顺的发丝,轻声唤他。乾感到胸口隐隐地疼。第二十八次…只是这么久以来乾撞见海堂梦魇的数据。他不知道,海堂平时在无人相伴的黑夜里,又有多少次是在恐慌与绝望中度过的呢…

“…我不是、我不是怪物…”​

“你不是。”

“…别丢下我…”

“我不会。”

“…好黑…好可怕…”

“我陪着你。”

“…呜…”

乾的手,慢慢从海堂的头上移到海堂的怀里,被他用双手紧攥着,像抓什么救命绳索一样。熟睡的少年终于稍稍安稳下来,脸上仍挂着浓浓的不安。

乾也不动,就这样任他抓住,坐在床边不说话。守。

——如果现在的局势再动荡混乱一点……

只是如果。自己也许能找到方法打破这个封印…带他逃离这个地方…随便去哪儿,但再也不回来。乾贞治想。


——


tbc.​


下一棒traffy太太!打扰了!@Traff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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